人们所熟知的投资文物艺术品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稀缺原则。一般而言,供不应求才会引起价格上涨,因此越稀缺的艺术品越值得投资。笔者以为,同样是稀缺,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。
首先,投资者要观察稀缺艺术品的投资红利期是不是已经完结,即是否已经进入了投资收益的饱和期。先提出几个问题:现当代名家书画领域,有许多价格已经过亿的艺术家作品,其未来升值的空间还能有多大?中国当代艺术一些画家的作品,自从2006年出现在国际市场上之后,经历了一番拉升行情,未来还有多大的上涨空间?80版猴票还能涨多少?
所谓“投资红利期”就是指该件艺术品在前期被投资者广泛看好,供不应求形成价格快速上涨过程中的主拉升阶段,投资者因而得以获得丰厚的投资收益。比如,许多中国名家书画作品从2002年到2011年十年间的上涨阶段可以认为是它们的投资红利期。投资者如果能够在这个投资红利期之前或当中买入,大多能获得十几倍,甚至几十倍、上百倍的收益。在这段时间过后,市场出现了价格重估式调整,用价格下滑来达到新的供求平衡。在此之后,即便市场已经调整到位,未来这些作品也还会在新价格基础上重新回到上涨通道,但未来上涨曲线的陡度,可能回不到,甚至永远回不到红利期的那种程度了。原因在于此时的价格已经相对很高,即便艺术品依然处于稀缺状态,但能够有资格问津者减少了,供不应求得到缓解,再上涨的空间也因此受到限制。比如,上世纪九十年代末,香港佳士得曾经拍卖过一挂顶级品质的翡翠珠串,成交价达到7700万港元。十几年来,这串翠珠没有再在市场上出现过。假如再出现在拍卖场上,增值的空间能有多少呢?笔者以为,可能最多增值三、四倍而已,投资收益很一般。虽然,它很稀缺,举世无双,但因为价格过高,高端翡翠暴涨的红利期已过,再买这个珠串就不合适了。如果当时买的是一幅名家书画艺术品,迄今的投资回报都会比珠串高出许多。
在红利期上涨过快过多的艺术品便会被后来的投资者所回避,人们开始去买那些值得投资,而其红利期还没有到来或还没有结束的品种,这样市场上就会形成轮涨的格局。比如,当齐白石、张大千、李可染、徐悲鸿涨幅过大后,投资者就会去追捧黄胄、黄宾虹、潘天寿等艺术家的作品。
结论是:稀缺是投资的必要条件,但仅仅凭着稀缺,还不够充分,还要看艺术品处于上升到的哪一个阶段。如果艺术品已经结束了投资红利期,即便其仍然是稀缺品,未来也一定会继续升值,但一定时期内其增值空间必然有限。
此时,投资者应该去选取那些还没有涨起来,或者已经出现上涨过程,相比那些已结束红利期的品种,品质相差不大,而价格相差较远的品种。
第二,稀缺性是相对的。同样是艺术品,在不同的价位区间,就对应了不同的稀缺。艺术品的存世量代表了“绝对稀缺度”,而当与喜好人群的多少相比较时形成“相对稀缺度”。投资者应该主要关注相对稀缺度!对于中国书画作品,每一幅画都差不多是一件孤品,所以价格就卖的比印刷品、复制品贵出许多;但同样为书画作品,也有类似的作品多和少的问题。比如,齐白石画的虾有很多,题材的雷同造成稀缺性被稀释;而齐白石画的山水或人物作品比较少,相较而言,就具备更好的投资价值。
低价位的艺术品有着更多的收藏人群,在“物以稀为贵”的前提下,还有另一个原则:“买者众而贵”!因此,80版猴票虽然发行量有几百万,但喜欢的人多,就能涨十几万倍!98版十分之一盎司彩虎纪念金币发行量3万枚,价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收藏者比邮票远远不如,但比起高端翡翠的投资者则多了很多,结果,十年涨了30倍!李可染的书画作品从上世纪90年代一张价格几万元到几百万之间不等,当时已经属于常人难以问津的价位了,到今天历经20年,价格从上百万元到一两个亿,涨幅至少五十倍;上海老画家萧朗的花鸟作品,上世纪90年代中期,几百元到一千元一张,是谁都买得起的价格,后来被投资者发现是个价格洼地,投资者趋之若鹜。如今,萧朗作品的价位在几十万元到上百万元一张,20年涨了几百倍!
如今的投资者应该怎样选择艺术品?绝对稀缺是前提条件,然后再根据价格高低、喜好人群多少判断相对稀缺度。价格越低,喜好人群越多,相对稀缺度越高!然后,再去观察该艺术品是否经过了炒作和快速拉升,已上涨区间有多大?不断寻找价格在低位,而艺术水准处于类似水平的艺术品,判断其红利期是否到来,或即便到来,是否后面还有余地?在中国书画和油画领域,尤其可以去关注那些艺术水准高,有知名画廊和拍卖行运作,价格还不算太高的作品。而对于刚刚发行后就被炒作快速上涨的邮票、钱币,投资者不应该着急买,应该看看未来回落的程度再做决定。